燏年大臣

灰鹊

灰鹊


 


你的名字


像一只被森林遗忘的鸟


始终在这片屋顶上飞翔


 


你没想到


一片时刻


会想云母般脆弱


 


森林耸了耸肩


繁星般密集的灰鹊


将准备歌唱


 


缓缓地走进回忆


在白发般明亮的世界里


总有一个声音


闪耀不定


-1-


    灰鹊是种很卑微的生物,渺小怯懦不愿面世。


被放逐被丢弃被忘记,顽强地偏执着,其实谁都不懂他们。灰鹊也曾有过热烈的生命,也曾为爱痴狂,流连忘返。在陈叶和火红的蓓蕾中摇曳,藏匿在晨光的霜中,摒弃黑暗又沉溺于黑暗之中,他们沉沉沦沦飘忽不定,平静地品着生活的毒药,笑着自刎。最后的那一抹笑啊,灿烂而冷若冰霜,从未有这么一刻留恋这世界,从未有这么一刻渴望着逃离。他们是自由的灰鹊,就让他们飞吧,飞到灰蓝色的湖泊里去。


-2-


我叫卞白贤,是一名精神外科医生,今天我要和一位叫做朴灿烈的病人进行谈话治疗。


在这之前看过他的档案,也和他见过几面。个子很高,五官长得细致,说话却意外的软和,轻轻的像个没变声的小男孩,接触起来有着极大的不适。


档案显示朴灿烈有着中度的狂躁症,所以我只带了录音笔进去。


我:“最近过得怎么样。”


他:“晚上很冷,不过他在。”


他口中一直有个他,英俊潇洒。根据他的说法,那个他无时无刻和他在一起,永不分离。


我:“那他现在在这吗。”想着小小的房间里面可能还有一个看不见的人,背后一寒。


他:“在啊,他很爱我的,他不会离开我的。”


我觉得有些齿寒,下意识的扫视了斑驳的水泥墙。


我:“你就这么确定他会一直陪着你?”


他忽然不作声,低下了头。传来了低低的抽泣声,倏地抬头,红红地眼睛望着我。“医生,我知道你们都不相信我,他是真的存在的。他每天都陪着我治疗,鼓励我积极面对医生,要我赶紧治好了出院。他只是不跟你说话,但他是真的存在的,我求求你相信我好吗?”双手合十,声音打颤。语罢,他再次低下了头,捂着脸小声地哭泣。


房间内没有准备纸巾,我也只能看着他哭。


等他好了一点点了我继续问,“他一般都什么时候陪着你?”


他:“他一直一直和我在一起,连我的梦里都是他。”


我:“能和我形容一下你的梦吗?”


他:“他总坐在一棵沉香树下,看着书一遍又一遍的给我念诗,淡淡的烟嗓很好听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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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神涣散,一脸幸福。


感觉治疗进入了死胡同,再也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,我带着录音笔,悄悄走出了治疗室。


从百叶窗的缝隙往里面看,他的嘴巴里一直念念叨叨着。


 


当即我打算放一放这个病例,目前没有特殊现象,临床表现也平稳。不出三日,护士前来报备,说朴灿烈主动要求见我。不抗拒我,或者说愿意和我沟通,是好转的表现。


他眼睛肿肿的,昨晚一定哭过。


我:“怎么了。”


他:“医生医生,他不要我了,他不要我了。”


我:“跟我具体说说发生了什么。”


他低着头不愿意看我,两手抽搐,双肩止不住的抖动。双手紧握状用力地捶打自己的腹部,响亮的声音游走不止。


他:“他......他走了,他摔门走掉了,连诗集都带走了,跟我说他讨厌我,我碍着他了。”他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张开了,缩在桌子下面。


我:“你有没有挽留他呢。”


他扑通一声跪在了我的面前缩成一团,“我求过他了,我要他不要走......”语罢就倒在了地上呼呼大睡。鼻涕泪水混杂的脸上又一次洋溢着有他陪伴的笑容。


 


这几天我一直读着他的病例,有关他之前发生的事情,档案里一点记载也没有。这么大的一个人,一辈子都要被一个看不见的人折磨着吗。


 


这样的病例很少见,临床现象来看,无法判断病症的种类,只能根据过激行为适当开药。相比朴灿烈口中的他,我更担心他的狂躁症。回到了办公室,我提笔写下了下一步的治疗计划,系统脱敏。


再见他人消瘦了几分,但是因了他口中人的陪伴,脸上笑容又洋溢了起来。这次他主动开口跟我攀谈了起来。


他:“医生,我的病不严重吧。”


我:“只要你把他忘了就可以出院了。”


他:“医生,医生。”他还是那副老样子,哭红了鼻子可怜兮兮地望着我,“我不能离开他,他会一直一直陪着我的,你能不能相信他的存在。”


脱敏治疗需要彻底激发病人接纳现实的承受能力,我拍了拍桌子站了起来,朝他大吼,“朴灿烈你给我清醒一点,你给我好好看着,这里就你一个人,没有什么你说的他。你给我搞清楚现实,你想从医院滚回去,靠他是没用的。”气喘吁吁地坐下,看着他的反应。


不出所料狂躁症犯了,身体剧烈抖动着,手指用力的拧着桌角,病号服被揉的皱巴巴。正常男人野兽般的嘶吼传进了我的耳朵,“你个贱人给我滚,你也是长脸了,你有能耐管我你怎么不管好自己的裤腰带啊?你趴地上让人操爽了给你操出底气跟我臭不要脸了?”手臂青筋凸起,死死握着桌角剧烈摇晃,难以入耳的辞措还在继续。“你这么贱你怎么不去卖啊,怕没人稀罕卖都赔钱啊?你赶紧去吧,脱了你的裤衩上别的男人身子底下叫去吧。滚啊,快滚啊,你再不滚这屋里都骚的待不了人了......”全身脱力地倒下了,多亏护士及时注射了镇定剂。


关于朴灿烈,好像有些眉目了。


我一直坐在办公室盯着电脑看,所有的病人房间都安装了摄像头方便观察情况。朴灿烈已经睡了5个小时了,看着表,药效也快到了。


猛地,画面上的男人突然坐了起来。转过身子,竖起枕头靠在上面,冲着摄像头的方向微微的笑着,口里轻轻地念着。


青草酿造的牛奶沉寂 玻璃晴朗 橘子辉煌


那是一把沧桑男人的嗓子,风尘中生涩的烟嗓。


他一脸宠溺,眉角带着丝丝担忧,估计是在思念晚风中的沉香。


电脑前的我长出了一口气,如释重负。


-3-


我叫朴灿烈,是一名精神外科医生,今天我要和一位叫做卞白贤的病人进行谈话治疗。


根据上一位医生出具的病例来看,卞白贤在医院住了两年半,是一名妄想症患者。临床表现还算可以,基本没有过激行为,持续的药物治疗治标不治本,他总是幻想自己是一部舞台剧的导演,编剧还有主角。


人看起来机灵乖巧,天生自来熟爱说话。刚接手的时候去查房,总听见他在跟他的病友们说着自己的故事,东扯西拉天涯海角。这种病人最是难搞,软硬不吃,没意识到病症,也没有抗战病情的毅力。


之前都是象征性的查房,今天才是第一次治疗,所以还是有点紧张。我站在外面透着百叶窗望着他,他低垂着头,墨色的刘海齐刷刷的立着,两只手捏弄着衣角。宝蓝色的病号服到处都很皱,我注意到他的双手不自觉地颤动,惨白的骨节森森地露着,捏衣角的力度很大。


喘了口气,推门进去。意外的是,他主动和我说话了。


他:“欢迎你的到来,可惜的是,剧里面你的戏份不多。”


我:“跟我简述一下我的角色吧。”


他:“是个小角色,你的出现只是给我添加一些心理上的反应,本质上你不能影响我个人的判断。”他抬起头朝着我自信地笑了笑,继续说着。


他:“你可能无法理解我对我这出舞台剧的理解,没关系我是导演我是编剧我还是主角,我会解释给你的。就像我们今天的对话,在剧里面我只会一笔带过,只是很细枝末节的一个部分,仅此而已。”


我:“你确定只有这些吗,你都不知道有关于我的一切,你打算怎么表现我这个角色呢。”


他又抬着头望着我,嘴角轻蔑地笑了笑。“医生你看过小说吧,作者怎么会蠢到把配角的信息描写的清清楚楚的呢,更何况你连配角都算不上。”


我对于他的言论不知道从何评价,摊了摊手。“先不说我,说说你的角色你打算怎么塑造。”


他望着我放声大笑。“医生,你真的确定你看过小说吗,我要是把主人公的故事都告诉你了,那这剧还有什么好看的啊。”清秀的脸都笑出了褶子,感觉是在嘲笑我。


我无奈地紧了紧风衣,话锋一转,“你的剧里面演了你在精神病院的这两年吗?”


他:“我的剧是完全按照生活来走的,不会和现实的我有任何的出入。”


我:“扯远一点,你知道艺术作品是源于生活并且高于生活的吧,其实你不需要这么实际的。”


他看起来有点生气,“我和其他的导演不一样,这是我的剧,我追求的艺术效果和别人不一样,不要把我和那些人相提并论。他们所谓的高于生活是在糟蹋这门艺术。”


看着他坚毅的样子,我知道,这类病人有着固执而且坚不可摧的世界观。


我:“只要你活着,你的剧就会生生不息地演下去,你想过你死吗,你死了你的剧怎么办?”


他:“我会死,但是我会把我死以后的故事都写好,自然会有人来照着剧本演的。”


我:“你就这么肯定会有人来?”


他:“你记着,我是编剧。”


我:“你能回忆下,两年前你来这里之前,你的剧演了些什么吗。”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
他抬着头,盯着头顶暖黄的灯,嘴里念叨着,“你不要这样,不要赶我走,不要......”呓语突然停止,认真的望着我说,“如你所见,是一出悲剧。”


我注意到攒着衣角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开了,缩在桌子下面,整个人缩着像一个小刺猬。


我:“你替那时的悲剧可惜吗?”


他:“没什么好可惜的,剧还是会继续的,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回忆以前的剧情了。”


我:“我觉得你的故事过于平淡了。”


他狡猾地一笑,“所以你出现了。”


我似乎觉得我掉进了他的圈套了,差点忘了,他可是编剧啊。


他继续说着,“这就是你的责任,你的出现只是给我添加一些心理上的反应,给故事添加一定的波折,这样才跌宕起伏。”


我:“故事中你是怎么死的你计划好了吗?”


他:“等我死了,观众自然就知道了。”


我:“那祝你早日出院。”


他蜡黄的脸对着我笑了笑,之后眼神涣散没了表情。


 


之后的治疗总是草草收场,他临床表现确实稳定,第一次谈话治疗之后就再也没有提起他的舞台剧了。根据护士的说法,关于舞台剧的东西他都再也没有和任何人说过了,对于病友都谈笑风生,见着我也会友好地和我打招呼。这个病人,基本可以出院了。


出院的时候,我送他到门口,他转过身悄悄的跟我说,“你跟我谈过之后,我就把剧本完成了,是个很好的结局。”


我:“别扯这些没用的,出院好好生活。”


他狡黠地对我笑着,没有说话。


-4-


“跟你说三楼拐角的治疗室不能进。”一个病人凑近隔壁床的病人小小声地跟他说。


“为什么。”这个病人盘着腿坐在床上,脊背挺得直直的。


“进了以后不管是谁都会得病的。”他瞪大着眼睛,没血色的脸在日光中看着吓人。


另外那个病人刚想接话,看着门外护士走了进来就没了声,头撇到一边朝着没人的地方努了努嘴。


“你们俩干啥呢,起来吃药了。”


 


精神病院三楼拐角有一个治疗室。当年建的时候,设计图纸上并没有这个治疗室,设计人员实地勘察的时候断定这里空间过小,宜直接封死做承重墙。工程队施工的时候,在拐角后又打了一块地方,最后还是在这建了个治疗室。


位置偏僻,所以装修的时候一直忽略了这间治疗室,走廊一排的治疗室都换上了隔音墙,装备了各种各样先进的减压工具。只有里面那一间,泛黄的百叶窗,斑驳的水泥墙。


小护士们都说半夜三更查房的时候,三楼拐角有对话声,整夜的悉悉索索。


-5-


我是朴灿烈的主治医生,综合前几次治疗的成效,在征得了他本人和他家人的同意下,我即将对他进行催眠,诱导他接受现实。


一系列准备工作完毕,他也闭上了眼睛,长长的睫毛轻垂着。


我:“你现在感觉怎么样。”


他:“感觉很舒服。”


我:“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呆在这里吗?”


他:“我知道,因为他。”


我:“能和我说说你和他的故事吗。”


他:“我和他是大学同学,大二在一起了。走上工作岗位以后,我尽心尽力对他好,他胃不好,所以我会早早的做好早饭给他,他怕冷,所以半夜三更会抱着他睡。我只想好好爱着他。”他的声音变得飘逸,脸上浮出安然的笑意。我看着他,心里一阵鄙夷,这类病人无非不是情感受挫亦或是事业失败,无一例外的懦夫。但凡有点失败便萎靡不振,怪不得情场赌场都失意。


半晌他都没说话,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得僵硬,全身小幅度的颤抖,喉头喘着粗气。


我:“你表现的很好,继续回想一下以前的事情,慢慢来。”


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又开始说话了。


他:“他工作越来越忙,他妈的不就是个小演员有什么了不起的。我一大老爷们,整天被他呼来喝去的。我一回到家就是给他做好饭等他回来,刚开始一周还回来几次,后来越来越晚回家,最后干脆一个月都回不来几次。”说着说着,两只手握紧捶着椅子,嘴巴紧紧地抿着。


我:“别着急,你很棒。”


他:“不回家我也忍着没说他,拍戏忙可能熬过一段时间就好了。有一次,半夜三点醉醺醺地回家,一身酒气,脖子附近一圈吻痕,进门就大呼小叫继续。我实在是忍无可忍了,我骂他贱货,他这种人就活该被人糟蹋。我看着他像一条狗一样赖在家里我就气不打一处来,我把他把门外赶,我把那贱货的东西都扔给他要他滚......我真的不想见他。”半边脸红了个透,耳根子都烧了起来。


他:“他跪着求我,我骂他。你还知道回来啊,在外面有男人了是吧。你脱完裤子伺候完人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啊。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。我跟老妈子似的窝在家伺候你,你出去风流潇洒。你现在知道求我了啊你,少跟我扯废话,当初干嘛去了啊你......”声音越来越大,话也说得越来越难听,我下意识地捂住了耳朵,打心底厌恶眼前这个瞎嚷嚷的人。


他:“医生你知道当时他多让我心疼吗,哭的脸都皱了,求着让我原谅他。我爱了这么多年的人啊,说变就变了。我当时都快疯了,我不想看他哭,我想让他安静下来,他真的好吵。”


我:“接着你干了什么。”


他:“我......我抄了一把水果刀。”他差点从座椅上跳了起来,但是一下他又可怜兮兮地缩成一团,鼻涕眼泪一把一把的。


他:“我只是想让他走,我就是觉得他好吵,我不是想伤害他的。医生你相信我啊。”治疗椅被晃得吱吱呀呀的。


切,谁要相信你个可怜虫。


“护士!过来打安定。”


-6-


最近,卞白贤的家属跟我打电话表示感谢,说卞白贤出院这半年多踏踏实实跟着爸妈张罗宠物店了。我在电话这头附和着,脑袋乱糟糟的。现在这世道,但凡把病人伺候好了,病人家属把你当大爷。治不好,人家揪着你当孙子。恶心。


我看了看手表十一点整,打开浏览器,看部岛国动作片好吃饭。突然门外响起急促的敲门声,小护士站在门口慌慌张张,“朴灿烈他...他自杀了。”


我的腿有些不自觉得软,声音发虚,“怎么死的。”


“跳...跳楼。”


我突然记起了什么,当初卞白贤出院的时候抓着我的手臂,在我手心写了两个字。我发疯样的冲到当时卞白贤住过的病房,掀了所有床单被罩,乱七八槽一片狼藉,床板角落歪歪扭扭的写着。


【半年后跳楼】


旁边还带着句【青草酿造的牛奶沉寂 玻璃晴朗 橘子辉煌】


-END-


灰鹊后记:


朴灿烈是双重人格和狂躁症患者。卞白贤是妄想症患者。


三楼拐角的治疗室朴灿烈,卞白贤和后文提到的医生全都进去过。两个人的谈话治疗内容都是真实的,只是同一个医生分别对两个人的治疗。有关于这个治疗室的流言蜚语是真实的,所以朴灿烈和卞白贤都得了程度不同的精神病,都认为自己是对方的主治医生,并且了解了对方的谈话治疗内容。并且后文中,这个医生也得轻度的神经疾病。


朴灿烈和卞白贤以前是一对恋人,朴灿烈尽心尽力地照顾卞白贤,但是卞白贤身为演员被逼419了。朴灿烈眼里揉不得沙子,卞白贤一回家就要卞白贤卷铺盖走人,催眠和谈话时说到的话都是他骂卞白贤的。卞白贤得病后为什么会说自己是导演编剧还有主角,是因为当初的419就是被逼的,他不想自己的人生再被操控了。


朴灿烈的狂躁症现象在住院以前就有体现,他当初捅了卞白贤企图让他安静并且麻溜滚蛋。他对此心存愧疚并且依旧深爱着卞白贤,所以后来他身上有卞白贤和朴灿烈两种人格。当表现卞白贤的人格的时候,他说话的声音细细软软,一般被激怒了以后会刺激朴灿烈原来的人格。


至于为什么朴灿烈会按照卞白贤的剧本死掉,这两个人的命运本来就牵涉到一起了。在治疗中,卞白贤刻意隐瞒了419,他知道朴灿烈身上的双重人格非常折磨人,死亡对于朴灿烈来说是最好的结局不为过。朴灿烈在这段感情中,看起来付出了很多。但是卞白贤也一样,只是自己能力不及,表露不明。


医生在出了治疗室之后也得了轻度的神经疾病,他送卞白贤出院的时候就忽略了卞白贤给他写的字。卞白贤写的是床板。医生的病导致了医生判断失误,在卞白贤出院的时候卞白贤的病依旧没有好,他是在完成他的剧本,但医生以为他是在开玩笑。出了治疗室以后,卞白贤就知道了朴灿烈的剧情和结局,对他而言太过苦痛所以就避而不谈,这也是爱着的一种表现吧,并且这也间接影响了医生的专业判断。


【青草酿造的牛奶沉寂 玻璃晴朗 橘子辉煌】这句话是两个人喜欢的一句诗,理解为互表心意。


结局不算一个BE,卞白贤给了朴灿烈解脱,卞白贤也算是给了爱人一个最好的交代。


只能说这两个人的爱情死死纠缠生生不息,暂且理解为就算犯错也无法割舍的对方。得病了以后,都是以一种特殊的方法爱着对方,对于病人来说这样的关系恰到好处并且不伤害对方。


这篇文也没啥两个人腻歪的情节,单纯的只是满足我要写一个标准意识流的愿望,如果不喜欢就无视好了惹。


 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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